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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屋外突然响起请安的声音，周年湘闻声望去，就见杨氏带着康氏已经走到了屋门口。
“夫人，世子夫人。”
周年湘迎上去，杨氏紧皱着眉头扫过屋内，落在梅姨娘身上。
“人如何了？”
周年湘回到，
“性命暂且无碍，只是还未醒。”
杨氏瞧见梅姨娘身旁手上还染着血迹的紫苏，便知是周年湘吩咐的，点了点头。
“先安排人将梅姨娘抬回院子。”
周年湘应下，唤着屋外的侍女去准备了软轿，又让紫苏盯着侍女们动手，将躺在地上的梅姨娘转移到轿上，动作小心的抬出正院。
周年湘见杨氏和康氏并未打算跟去，便吩咐秦妈妈跟去看着，自己也同样留在了屋内。
梅姨娘被抬走，但地上依旧留着一滩血迹。
康氏转过头吩咐着侍女取了些泥灰将其遮掩住，瘫坐在一旁的吴妈妈余光瞧见，身子又打了个哆嗦。
杨氏瞧着被捆起的冬霜和身旁泪流满面的秋水，将周年湘唤到身前，让其告知了原委。
一听涉及到吴氏和皓哥儿，杨氏便褪下手腕上的佛珠，轻轻捻动起来。
等周年湘说完，便询问到，
“皓哥儿如今在何处，可有人看着？”
周年湘回到，
“碰巧他今日想见玉哥儿，事发时正好在妾的院子，妾已吩咐蒹葭照看着。”
杨氏便也点点头，
“今日这事万幸没让皓哥儿瞧见，既然是这刁奴以下犯上，便先关押起来，可有让人去通知绍瑞？”
“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
见周年湘有些懊恼的模样，杨氏倒是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人命关天的事，你急着过来也是应该的，过了这么些时间前院也该知道了，你别太过自责。”
周年湘在杨氏的安慰下点点头，勾起嘴角。
“谢谢夫人。”
康氏见状便也道，
“先将这几人带出去吧，让人将屋子整理整理。”
周年湘闻言点点头，在杨氏松开手后便也让白露带着人将冬霜和吴妈妈先押到了院中，秋水也被搀扶着出了屋子。
桌上梅姨娘缝制到一半的衣衫染上了血迹，侍女在请求后也连着针线一并收起，准备烧掉。
环视着屋内，见其他物品并没有什么问题，周年湘又留下一人看管，这才出了屋子。
去了梅姨娘院子的秦妈妈和紫苏此时一并回来，向杨氏等人禀报着，
“梅姨娘性命已无大碍，正由她身边的沈妈妈和侍女照看着。”
杨氏闻言点点头，目光便放到了院子里跪着的两人身上。
侍女在周年湘的示意下搬来了椅子，杨氏提着衣裙坐下，康氏和周年湘则分列在她两旁。
除了安排好的人，正院的侍女都站立在一旁，连失魂落魄的秋水都被搀扶着。
杨氏审视地目光落在吴妈妈身上，但并没有直接开口。
强压之下，吴妈妈满头大汗，撑在地上的手也酸麻颤抖。
“吴妈妈。”
被杨氏唤到，吴妈妈身子便是一个激灵。
“你是定国公府派来伺候皓哥儿的人，自当为他尽心尽力。”
“说说吧，你是怎么同梅姨娘暗通款曲，私下联系的？”
吴妈妈额头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滑落，最后坠在青石地面。
虽然目光落在地上，可眼前似乎一直能看到一抹红色，让她被恐惧淹没，无法思考，只能依靠本能回答着。
这般状况下，也让她没有机会撒谎，将梅姨娘如何拉拢了她，她又是如何背着正院的人，私底下带着皓哥儿同梅姨娘见面的事说了个干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