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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妈一脸惊惧,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冬霜,声音颤抖,话不成句。
“冬、冬霜姑娘,你、你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冬霜一脸冷色地向梅姨娘逼近,吴妈妈慌忙起身,想要挡在梅姨娘身前,但比不上冬霜突然加快的步伐。
看着她高抬起的手,吴妈妈就伸手惊呼着,想要阻止的话还在口中,眼睛就被一道冷光闪过。
梅姨娘也似乎早有预料冬霜的动作,抬手侧过脸就要挡着。
掌心突然传来痛意,梅姨娘意识到不对。
头还未转回,胸口便是一阵剧烈的痛意,让她思绪开始涣散,双眼睁大。
下一瞬,无意识捂上胸口的手触碰到温热,梅姨娘以为是冬霜还放在她胸口的手,但却顺着她的掌心,她的指缝缓缓流出。
她低下头,今日穿的素白色外衫已经被鲜血染。
她嘶吼着想要发出声音,却是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杀人了——”
吴妈妈的惊声厉吼响彻正院。
.
周年湘带着秦妈妈和秋水到正院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
侍女们全都聚集在一间屋子门口,脸上的恐慌谁都看得见。
有人余光瞧见周年湘走近就急忙出声,
“周姨娘来了!”
其余人听见也转过头,纷纷看向周年湘三人走来的方向。
白露听到声音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神色凝重地迎上来,
“姨娘。”
身旁的秋水已经先一步冲了进去,周年湘边走边问到,
“梅姨娘如何了?”
白露低声回到,
“紫苏还在医治,血暂时止住了。”
周年湘点了点头,踏进了屋内。
秋水跪在已经被绳子绑上的冬霜身旁,抓着她的手臂一脸的不可置信。
吴妈妈似乎惊吓过度,瘫软在地上早已失神。
紫苏手上沾着血,正冷静地下着针观察着。
周年湘打眼扫过,便看到梅姨娘惨白的脸。
走近些后,便也闻到了血腥味,让她皱起眉。
“冬霜,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冲动!”
秋水眼中含泪,终是将心里的话问出。
周年湘等人也将目光移向了两人。
冬霜却是目光紧锁着躺在地上的梅姨娘,任凭秋水怎么质问,怎么晃着她的身子她都置若罔闻。
秋水有些崩溃地坐到了地上,周年湘便也将目光移向守在冬霜身旁的两位侍女,冷声问到,
“究竟发生了何事?”
侍女面带惶恐,
“奴、奴婢们也不知,当时奴婢们得了冬霜姐...冬霜的吩咐在屋子里作活,突然便听到了吴妈妈的尖叫声,喊、喊着‘杀人了’,奴婢们知道出事了跑过来就看到、看到冬霜的手正放在梅姨娘的胸口,衣衫已经被血染红,梅姨娘也没了意识......”
“奴婢们上前将冬霜拉开,梅姨娘也倒在地上,害怕冬霜再次动手便斗胆将她先捆住,然后让人去通知了您......”
周年湘同秦妈妈对视一眼,皆猜到这是冬霜一手谋划的。
这时,紫苏也坐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周年湘见状便立刻问到,
“紫苏,梅姨娘如何了?”
目光一直紧锁着梅姨娘的冬霜终于动了动,眼珠一颤目光便上移。
紫苏回到,“性命暂且无忧,但失血过多,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以后大概会留下后遗症。”
一声嗤笑,屋内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冬霜满脸嘲讽,双眼却赤红地怒瞪着还在地上的梅姨娘。
周年湘皱着眉头向她走近了一步,白露下意识便守在了她身前。
“你为何要对梅姨娘动手?因为皓哥儿?还是因为夫人?”
许是周年湘提到了重点,冬霜转而抬起头迎上了她的视线。
“我在为夫人报仇。”
秋水一脸惊惧,听到冬霜的话便倒吸一口气。
“你,你是说,真正害了夫人的,是、是梅姨娘!”
秋水来不及起身,双手撑地便爬到了冬霜身旁,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夫人真的是被她害死的?”
冬霜转过头看向她,眼中的恨意让秋水再也无法怀疑。
周年湘蹙着眉,示意守在她们身旁的侍女,将秋水拉住。
但秋水却似乎失了力气,并未冲动,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被刚得知的消息冲击得还未回过神。
周年湘低下头,冷声问着冬霜,
“你说夫人是梅姨娘所害,证据呢?”
冬霜冷声一笑,
“我没有证据。”
这下,连守在屋外的侍女都没忍住惊呼出声。
周年湘依旧追问着,
“没有证据,你便选择直接动手?”
冬霜脸上的笑意更甚,
“就算有证据,我也会动手,这种狼心狗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贱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充血的双眼落下眼泪,冬霜面色可怖,咬牙切齿。
周年湘转过头,看向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吴妈妈,意识到梅姨娘私底下见皓哥儿的事大概是被冬霜发现,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当真可惜没能亲自了结了她的性命,居然还能让她活下来。”
冬霜脸上遍布泪水,眼中的恨意转变为悔意和哀伤。
“夫人,奴婢没能亲自为您报仇,是奴婢对不起您......”
失了力气的秋水痛哭出声,让旁观的人也染上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