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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真是个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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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掩不住姜司遥脸上的笑意。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她看起来比前几天精神了许多。
    厉初尘刚走进来,就看到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兔子。
    “初尘哥哥。”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恢复得怎么样?”他拉开椅子坐下,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些,“上次是我考虑不周到,没注意到你和阿姨的情绪。”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推到她面前,“这是最新的修复类型的面霜,法国那边刚出的,据说对疤痕恢复效果很好,或许对你的伤口有用。”
    姜司遥看着那个熟悉的牌子,眼睛瞬间红了。
    这个牌子的面霜是她之前随口提过一次的,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上。
    “初尘哥哥,你对我真好。”她吸了吸鼻子,不顾手臂上的疼痛,猛地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衬衫上,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厉初尘的身体僵了一下,抬手想推开她,却在触到她后背时,感受到了她细微的颤抖。
    终究还是没忍心,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快坐好。”
    姜司遥却得寸进尺地抱得更紧,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就在这时,病床对面墙上的大屏幕突然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主持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近日,圈内知名模特姜时愿的粉丝活动引发广泛关注,尤其是与他共度五小时的神秘女子身份成谜,该女子在活动中乔装打扮,引发网友热议。有细心的网友发现,该女子的身形与备受瞩目的星光密码项目内定女主角姜晚荞高度相似……”
    屏幕上出现了姜晚荞戴着草帽的背影,旁边是星光密码项目发布会上的概念海报,两张图片被放在一起对比,虽然模糊,却能看出几分相似。
    “广大网友对此议论纷纷,认为若该女子真是姜晚荞,此举或为新剧造势,更有网友质疑其借姜时愿炒作……”
    姜司遥抱在厉初尘腰间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又是姜晚荞!
    为什么连看个新闻都能看到她的名字?还把她和三哥扯在一起,甚至扯上星光密码!
    她能感觉到厉初尘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呼吸微微一滞。
    “初尘哥哥,你别听他们瞎说。”姜司遥立刻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带着委屈,“姜晚荞怎么可能是星光密码的主角?她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厉初尘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在她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项目的选角是公司高层定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可是……”
    “好了,”厉初尘打断她,轻轻推开她的手,站起身,“我还有个会要开,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按时擦药。”
    他拿起公文包,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累赘。
    姜司遥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屏幕上还在滚动的新闻,刚刚升起的喜悦瞬间被愤怒和恐慌取代。
    厉初尘刚才的眼神……他是不是也开始怀疑了?
    她猛地抓起遥控器,狠狠砸向屏幕。
    “姜晚荞!我不会放过你的!”
    厉初尘几乎是踉跄着冲出病房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他鼻腔发疼,脚步却丝毫不敢停顿。
    直到坐进车里,落锁的瞬间,他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后背重重抵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
    怎么回事?
    他反复问自己。
    姜晚荞……
    名字在舌尖滚过,带着苦涩的味道。
    他以为他们早就成了过去式,以为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早就被他封进了记忆的角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可仅仅是一个相似的背影,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他抬手按在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疯狂跳动的频率,每一下都在提醒他——你还没放下。
    “不……不是的……我爱的人明明是姜司遥!”厉初尘猛地将手砸在了方向盘上。
    愧疚感像潮水般涌来。
    他刚刚还在病房里安慰姜司遥,给她送面霜,承诺会照顾她,转脸就因为一个模糊的背影心神不宁。
    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司遥是无辜的,她现在生病依赖他,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他怎么能……怎么能在心里给另一个人留位置?
    况且那个人已经是自己的舅妈……
    厉初尘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车窗外人来人往,阳光刺眼,他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他想起以前在医院看到姜晚荞的场景。
    也是在医院,她来探望生病的客户,他陪司遥来复查。
    走廊里擦肩而过,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像看一个陌生人。
    那时他告诉自己,这样很好,断得干干净净,对谁都好。
    可现在,不过是一个背影,就让他破功了。
    “混蛋。”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嘲。
    车在医院停车场里停了很久,引擎一直没开,车厢里渐渐变得闷热。他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更多画面——姜晚荞以前学生时代扎着马尾辫的样子,她解出数学题时得意的笑,事业遇到困境时候倔强的眼神……
    这些画面像碎片一样拼凑起来,最后定格在那个戴着草帽的背影上。
    厉初尘猛地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插入钥匙,发动引擎,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停车场,汇入车流。
    后视镜里,医院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厉初尘紧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不管那个背影是不是姜晚荞,他都必须守住自己的底线。他是司遥的未婚夫,这一点,永远不能变。
    只是心脏那阵阵失控的跳动,却在无声地告诉他——有些过去,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厉初尘,你可真是个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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