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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矮人和精灵
「兽人与鲁特琴」店内，壁炉的火光碟机散了晚秋的寒意。
浩克灌下一大口辛辣的兽人烈酒，呼出一口灼热的酒气：「呼.....这酒不错。」
「盖伦小哥，真没想到，你刚来蔷薇镇没多久就找到这种地方。」
在贝尔特和莱拉这对欢喜冤家和好后，浩克队长主动提出要一起吃顿散夥饭，由他请客。
这位沉稳的中年男人虽然冒险经验丰富，但似乎很少光顾酒馆，便让大家推荐。
贝尔特倒是提了好几个热闹的去处，但都被莱拉以「太吵」为由一一驳回了。
最终，何西想到了这家让他印象深刻的小酒馆。
和上次来时不同，这次酒馆一角的小舞台上，一个身形修长的男性精灵吟游诗人正弹奏着鲁特琴。
那如清泉滴落般的琴声，加上周围客人刻意压低的声音，让这家别具一格的酒馆又添了几分独特的风味。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老板半兽人格里姆将一大盘滋滋作响的烤裂蹄牛肋排放在了桌上。
「趁热吃！」他洪亮的嗓音盖过了琴声，转头朝后厨喊道，「巴林！动作快些，石颚肉派好了没？」
「老板，我们没点这道......」何西话未说完，便被格里姆打断。
「算我送的。」格里姆咧嘴一笑，「盖伦小哥你能来，便是给我格里姆面子」
。
话音未落，一个敦实的身影掀开后厨门帘。
矮人巴林围着略显紧绷的亚麻围裙，双手端着一个硕大的陶制馅饼盘，步伐沉重地走来。
他将肉派放在桌上后便转身离去，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舞台方向。
贝尔特望着矮人宽厚的背影，啧啧称奇：「矮人男侍者？这我可真是头一回见。」
正切割着牛肋排的格里姆哈哈一笑：「这不是盖伦小哥给的提议嘛。话说，我原本都不准备再找吟游诗人了，」他朝舞台的方向努了努嘴，「结果后来遇到这家伙来应聘，看着还算那麽回事。我后来一想，干嘛非得招女侍者？」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巴林是老主顾，就爱我这口烈酒。他最近不干冒险者了，正好来帮忙。这下好了，吟游诗人和侍者总该不会......咳咳，你懂的！」
其馀人不知道前因后果，正沉浸在鲁特琴的乐声中，品尝着美味的食物。
何西却暗暗擦了把汗，他打量着巴林那敦实的身材，以及对方不时瞥向舞台时那饶有兴致的眼神，心中一阵恶寒。
虽然听说精灵和矮人向来不对付，他们又是同性......但老板你这麽自信地立下flag，万一......」
他不敢再想下去，那个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咳。」见菜肴上得差不多了，浩克队长清了清嗓子，举起了手中的木制酒杯。
「首先，为了庆祝我们这次满载而归，乾杯！」
「嘭。」
浩克与贝尔特仰头便干，何西也跟着一饮而尽，佐娅只是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杯沿，而莱拉则微笑着举起了她那杯甜香的苹果汁。
接着，浩克再次倒满，看向莱拉和贝尔特：「也为莱拉和贝尔特送行！愿你们平安归家，愿我们的冒险，成为孩子最好的睡前故事。」
他又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眼中已带着一丝不舍。
「最后......我也要告诉各位，我计划离开蔷薇镇了。」
「队长你也要走？！」
「这麽突然？」
浩克的目光有些躲闪，他含糊其辞地说道：「嗯......其实早有计划去南边转转，这次正好莱拉和贝尔特要走，加上这次委托确实赚了不少..
」
如果说莱拉和贝尔特的离开何西心中早有准备，那浩克的决定则着实让他意外。
这支小队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支队伍，浩克的可靠丶贝尔特的直率丶莱拉的细心，都让他觉得难得。
他估计，自己以后也很难再遇到这麽靠谱的队友了。
显然，龙牙小队的其他成员感触更深，在他们漫长的冒险生涯中，不靠谱的队友数不胜数，这样一支值得信赖的队伍的解散，让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就在这时，莱拉突然打破了沉默：「队长，你老实了这麽久，临走前就不打算坦白点什麽吗？」
众人一愣。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难道非要我说出来吗？卡..
「1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发挥了作用，浩克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微微泛红。
「呃......这个......是卡琳她......她要被调往南方的冒险者公会任职了，我就想着......或许可以顺路......护送一程.....
」
贝尔特顿时瞪圆了眼睛：「队长！真没想到啊！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藏得这麽深！不过这是好事啊！」他随即好奇地转向妻子，「莱拉，你是怎麽知道的？」
莱拉优雅地切下一小块肋排，白了丈夫一眼：「蠢货，观察细节是游侠的基本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
「汪！没错！蠢货贝尔特！」
「哈哈哈！」
之前笼罩在桌边的沉闷伤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料和哄笑声冲散。
就连试图继续维持自己沉稳形象的浩克，也终于绷不住脸。
他猛地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那沉闷如熊吼般的笑声，让舞台上的吟游诗人手指一颤，弹错了好几个音符。
也许是几杯烈酒下肚，又或许是即将分别的氛围使然。
浩克队长的目光落在何西身上，那眼神复杂，既有欣赏，也带着几分长辈式的关切。
「盖伦，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的......法师学徒，怎麽会来当冒险者？」
何西没明白他的意思，反问道「这有什麽不妥吗？我觉得冒险挺能锻炼人的。」
「不，并非不妥。」浩克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欣赏，「我的意思是，你如此年轻就展露了惊人的天赋，为什麽没有继续跟随你的老师学习，为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者」做准备？」
何西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没有老师。」
话音刚落，桌上的气氛瞬间一静。
莱拉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显然把这当成了年轻人的吹嘘。
贝尔特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自学的？诸神在上！这怎麽可能？就你弄出那个能把母猪顶上天的法术，哪个法师老爷见了不得抢着收你当学徒？盖伦兄弟，谦虚是美德，但过分谦虚可就有点吓人了。」
浩克队长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露出理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