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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这一次,他的指尖精准地落在了源雅文那团混乱的发丝和饰品上,动作很慢,小心翼翼地解着那些死结。
那些困扰源雅文的死结其实很容易解开,但太宰治就是有意拖着时间,延长此刻与源雅文的独处。
灵活点手指巧妙地穿梭在发丝与金线之间,太宰治耐心十足。
“我喜欢谁,跟这个人是男是女,穿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
“我不管喜欢相貌平平的或是漂亮的、聪明的或是愚笨的、听话的或是叛逆的,都只是因为这些是属于这个人的特征,我因为喜欢他而喜欢这些特征,而不是通过特征去确定这个人,就算他在世人眼中平凡泯于众人,在我眼中他也是最亮眼的那个,笨蛋。”
更何况他喜欢的那位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太宰治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源雅文的语气还是低落:“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让我亲,现在又主动亲我?”
“因为……”太宰治微微停顿,指尖的动作也缓了一瞬,盯着源雅文的发顶,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你是以‘好朋友’的身份,把我带到博士面前的。”
源雅文一怔,没太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这几天过去,太宰治已经做足了身为源雅文的好朋友的心理准备,他语气平静地继续解释:“在博士眼中,在织田作和安吾的眼里,甚至在你心里,我是作为你的朋友被接纳的,对吧。”
他轻轻扯开一个纠缠的结,动作轻柔,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源雅文的耳廓,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因此,在确认自己能够获得‘可以更进一步’的许可之前……”太宰治的话音落下,最后一个死结也被他灵巧解开,沉重的面具被摘下,露出了源雅文那张带着些许错愕与迷茫的脸。
“我不会作出任何,超出‘朋友’界限的事情。”
微妙的咬牙切齿,被掺杂进了每一个音节里。
太宰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极度小气记仇治,把懵了的人从衣服堆里拎出来,恶劣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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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家如果有锻炼身体的打算,一定要注意运动的强度,不要跟我一样把自己练得横纹肌溶解,每天光是打针都要打十几个小时。(哽咽……
第102章
稻田里的蛙声此起彼伏,源雅文抱着卸下的面具和神冠,与拎着丰月神服饰的太宰治,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月光下,源雅文的影子与太宰治贴得很近,但实际上他们又隔着一段其实能恰到好处地挤进两三个人的距离。
就跟隔着一层无形的结界似的。
这难道就是太宰治口中的朋友的界限吗?
源雅文的指尖摩挲着手里的面具,偷偷抬眼看前方那个略显清瘦的背影,明明提着那么大的一包衣服,可他的步伐看上去仍然轻松惬意,甚至还在哼着大约是祭典上听来的不成调的小曲。
仿佛刚刚那个用侵略的眼神注视着他、举动却克制得近乎绅士的太宰治,只是自己的错觉。
源雅文皱着眉头,闷不做声地跟在太宰治的后面,陷入思考。
还未到家,源雅文便远远闻到了屋子里飘出来的烤肉香,他抬起头,温暖的灯光落在太宰治的肩膀上,院墙里面,博士正在絮絮叨叨围棋的一些基本规则。
也不知道安吾是怎么说服博士教他下棋的,之前被气到头发都竖起来的博士,竟然还能发出如此有耐心的声音。
太宰治侧过身子,抬了抬下巴,示意源雅文去开门。
推开院门,不算太大的院子里,织田作坐在一只小马扎上,手法娴熟地给烤架上的肉串刷着调料,然后用扇子扇大炭火。他的脚边还放着几罐冰镇的啤酒,是祭典开始之前他和源雅文一起在仓库里找到的那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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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和安吾则是又回到了熟悉的位置。只不过这次是安吾坐着,博士站在旁边,用不知从哪捡回来的笔直还没有一截多余树杈的树枝,点在棋盘上,告诉安吾这个时候应该抛弃五子棋的思路,把棋下在这。博士的脸上挂着那种网上经常出现的“出去之后别说是我的学生”和“你让我在教育界身败名裂”的复杂表情。
织田作首先发现了门外的两人,拿起烤好的串笑着朝他们挥了挥:“哦!你们回来了!”
博士立刻扔了树枝和安吾,走到门口迎接回家的源雅文:“回来啦?祭典好玩吗?当神明的感觉怎么样?”
源雅文被说得脸一红,见织田作递过来一串烤肉,想都没想就张嘴去咬,被烫得直嗦嗦也不愿意撒口,直到博士往他嘴里灌了一口橙汁,他才撅着嘴开始嘟嘟囔囔:“只是帮忙而已,什么当神明啊。”
太宰治把他怀里的面具接过来,小心地放在廊下干净的地方,再回头时,源雅文已经被几个人围着哄得喉咙里全是那种软绵绵的哼哼唧唧。
博士带着源雅文和安吾一起去看那盘棋,织田作朝太宰治展示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来尝尝?你们回来得可真及时,刚烤好的。”
太宰治立刻换上了那副懒洋洋又玩世不恭的模样,几步凑到烤架前,笑嘻嘻地接过烤串,夸张地闻了闻:“哇!好香!不愧是从小就捡一大堆小孩给人当爸爸的织田作!就算烤鞋垫也能烤得超级好吃!”
织田作无奈地叹气:“是是,不过我第一个捡到的小孩就是你。”
太宰治拿走了一串烤玉米:“我可不会喊你爸爸。”
织田作诚恳道谢:“谢谢你,太宰。”
太宰治也理直气壮地接受了对方的谢意,并礼貌的:“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头,源雅文坐到了博士的座位上,变成了与安吾继续对弈的那个人。
博士还在念叨怎么安吾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下的棋却不见一分人形,眼里丝毫没有对胜利的渴望,满脑子只有各种让五颗黑子连成一条线的奇思妙想。
源雅文被逗得嘎嘎乐:“我跟安吾也下过棋,特务科的种田长官跟我说,自从看了我们那盘棋,他的道心受损,退步了至少十年的对弈功力。”
博士在旁边拍大腿,称赞特务科的长官是个妙人,难怪头皮锃亮。
源雅文也不知道妙人跟头皮锃亮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博士说得对,种田长官是个妙人!他每个月的工资可都得靠种田长官呢!
博士把扔掉的那根树枝捡回来继续对安吾指指点点,源雅文就抱着果汁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喝。
喝着喝着,视线就忍不住往太宰治的方向飘。
其实坐在走廊里,他也能听到太宰治和织田作的对话,听到他们拉开啤酒的铝环,易拉罐碰撞到一起的干杯声,也能听到太宰在被织田作吐槽之后,假装委屈地嚷嚷的动静。
光是想象,都能想到太宰治嘴角微微上扬的狡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