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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我去看看宝宝。”沈扶摇道，半小时快过去，舒明轩这会儿该带孩子们回来吃饭了。
“嗯。你带崽崽们先回家吃饭，我等会儿再回去。”东方云起不信舅舅了，怕他最后关头又心软，把舒老头送医院。
沈扶摇点头，出门找孩子。
餐厅内，舒斯年默默地将加了砒霜和安眠药的月饼收好，“云起，你看着他们，我去把月饼埋了。”
舒斯年拿了把铲子，准备把月饼埋在桂花树下。看着因为剧痛蜷缩着的老渣爹，他有些不忍看，他怕自己最后心软又去救人。
“好，您可以先去厨房吃点东西再来。”东方云起道，他恢复了魑的记忆，心比常人冷硬。
“也行，我给你包饺子吃。”舒斯年道，月饼被下毒，其他食物也有可能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有血缘关系的两人被砒霜折磨，马上就要死，舒斯年心里五味杂陈，不是失去亲人的心痛，也没有报仇的快感，就是又闷又涩，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他得找点事做，手上有活儿，注意力分散，心里能好受些。
舒斯年用了二十分钟处理了月饼和厨房所有的食材，又花了十几分钟买来面粉，猪肉和大葱，而后和面，擀面皮，剁馅儿包饺子，等三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已经月上树梢，到了晚上八点多。
“爸，我和大哥回来了，带了两只烤鸭，你吃饭没？”舒明轩和东方云起出现在厨房。
“还没吃，你们吃没？”舒斯年挤出一个笑。
“还没。”
“那一起，明轩，你把茅台拿来，今儿过节，一起喝点。”舒斯年接过烤鸭。
“好。”舒明轩答应着去书房，茅台是父亲的珍藏，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
“舅舅，你还好吧？”东方云起帮忙拿碗筷和酒杯。
“哎，没有什么不好，他们呢？”舒斯年叹气，他现在的心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把伤害母亲和妹妹的人送走，他应该高兴的。
“我和明轩把他们拉去火葬场了，今儿过节，火葬场关门，找了关系，给了两条烟，来了两个工作人员，连夜把他们烧了。骨灰......”
东方云起没往下说，舒斯年将烤鸭摆在盘子的手一顿，随后不经意地道：“撒了吗？撒了也好，云起，你母亲看到你报了仇，肯定会很欣慰的。”
“爸，”舒明轩拿着茅台进来，接话道：“你误会了，不关大哥的事。从火葬场出来，大哥去开车，我拿着两个骨灰罐，准备带回来交给你处理的。
没想到冲出来一条大黑狗，我吓了一大跳，手滑了，骨灰罐掉了下去，砸碎了，风把骨灰吹散了，大黑狗叼着剩下的碎骨头跑了。我去追了的，没追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明天去火葬场问那儿的烧炉工。”
“他们烧完了，就同我们一起出来了。真是邪门，也不知道那条大黑狗是哪儿来的。”舒明轩嘟嘟囔囔，把茅台打开，倒进三个杯子里。
“爸，人都死了，也没知觉了，骨灰没了就没了，你别多想，咱仨先喝一杯。”舒明轩把酒杯递给父亲。
舒斯年不知道说什么好，光鲜了一辈子的舒老头，到了最后，骨头喂了狗。
舒明轩拿着杯子和东方云起碰了碰，两人一饮而尽。
他们和舒老头没感情，舒明轩小的时候，舒老头把冒牌货当个宝，把他当根草。
舒斯年不在家的日子，更是没人管舒明轩，小孩儿时不时还要被舒名娇骂几句，现在老头和舒名娇都死了，骨头进了狗肚子，舒明轩只觉得无比畅快。
一杯酒下肚，舒明轩兴致更加好，吃了口烤鸭和东方云起道：“大哥，幸好大嫂把崽崽们带回去了，老头子好舒名娇死的时候是真恶心，孩子们看了肯定受不了，不过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活该，还敢下毒害我小侄儿小侄女，他们死一百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沈扶摇把孩子带走后，舒明轩去餐厅，东方云起把事情简单地和他说了，舒明轩气得要死，恨不能当场把那两人打死。
还是东方云起劝，说毒发的痛苦更解恨，舒明轩这才没动手。
想到两人被毒发的疼痛折磨到撞墙，七窍流血的样子，舒明轩心里无比痛快，拿起酒又倒了一杯酒。
“爸，咱爷俩走一个，庆祝舒家的害群之马都死绝了，以后舒家只会有光明的未来，不用再担心被他们连累名声了。”舒明轩举杯。
知父莫若子，舒明轩能感受到父亲死了父亲的难受，但他也知道舒斯年极其注重家族名誉。
早些年，舒老头和白牡丹私奔，后又娶了她，前几年又爆出白牡丹害死舒又宛，还有冒牌货顶替东方云起，这些事儿，成了大院家属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舒老头和舒名娇死了，这些事会随着他们的死亡被淡忘。
再过几年，人们说起舒家，只会说舒斯年养了个好儿子，还有一个好外甥。
“嗯，你说的对。”舒斯年举杯，又对外甥道：“云起，舅舅老了，以后舒家就靠你和明轩了。不说发扬光大，最起码要保留清誉在人间，这也是你外婆的心愿。”
东方云起和舒明轩齐齐点头，三人碰杯，一齐道：“中秋节快乐，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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