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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觉得你可能酒劲儿还没过。不然大年初一的怎么感觉脑壳不清晰似的，都说不出来一句叫人爱听的。”
高明海笑了起：“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实意为你好的，你得往心里去，别在那跟我胡扯啊！”
“知道啦。你对我也太不了解太没信心了吧。我是那种人吗？”
知道肯定不是，但是不放心啊。
姑娘在自己面前怎么样都是对的，都是好的。
到了人家家里有一星半点的不到位，那都是坏的，都是臭的。
老太太也在那里叨叨：“你爸说的都是有用的，你得记在心上。养儿养女都不容易，也不指望沾你们多少光，至少你们自个争气一点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别让家里大人辛苦大半辈子还被人背后地骂……”
正说着话呢，高成勇跑上来了。
“大伯，你还好吧？”
“好着呢，怎么了？”还专门跑上来一趟，看看自己好没好？
“我爸让我上来看看你酒醒了没，醒了喊你下去打牌。”
“他又开始凑摊子了。他这打天九还打出瘾来了，年年过年的时候都要凑个摊子。”
“我妈也这样说他呢。他说是跟人家学的，要培养个什么兴趣爱好，不然一点意思都没有。”
高明海伸手按着头：“我就不去了，我头疼的很，还得睡会儿，让他找别人玩吧。”
说完之后就站起来：“你们没事了就下去，人多热闹，我去躺一会儿，晚一点下去。”
花溪看了他一眼：“行不行啊？”
“没太大问题，躺一会儿就好了。”
“婆，那你跟我们下去呗，底下火也大的很。”
反正在哪烤都是烤。
总归今天要下去吃饭的。
老太太应了一声使唤花溪：“那我们先下去，你把火撤了吧。实在不行就用水泼灭，把里面的碳捂在坛子里。”
“行，你们先下去，我把屋里收拾一下就来了。”
老太太拄着拐棍被孙子扶着。
高翠萍把刚刚进门的英英拎起来：“走了，我们去底下院子里串门儿去。”
英英蜷着腿，撅着屁股，借力荡秋千，还不忘在那里鹦鹉学舌：“串门去咯！”
到了底下院子里，高明江就在问：“都来了，大哥跟花溪呢？”
“我爸昨天喝太多了，还没醉过，又回屋睡去了。我幺娘在收拾早上火里面烧的碳，等会儿就下来了。”
“喝了多少呀？跟真的似的。”高明江在那里嘀嘀咕咕。
“你还别说，喝的可真不少，你们后面开的那一瓶就没喝多少，剩下的全让他给喝了。”
“我走了，他又喝了？他自个儿在那里喝闷酒？”
高翠萍嗯了一声：“昨天怕真的是被林正清气到了。”她琢磨着应该不止说想娶她幺娘，肯定还说了别的，不然以她爸的脾气不会气成那样。
但这个事情她爸不说他们也不可能去问。
不说的，那必然是不能说的。
“哎，大过年的你说弄的这叫什么事？”
他们议论完了王翠英才开口：“那今天也不喝了吧？你昨天也喝的差不多了，我等会儿熬点醪糟用那个意思意思得了”酒有什么好喝的？
“也行吧！”高明江站起来打算去房后边弄点干疙瘩过来，人多了这个火就得大一点，坐散一点，挤在一起不舒坦。
刚刚跨出门口就咦了一声：“下了！”
酝酿了这么些天的雪总算是下下来了，一片一片的往下飘。
花溪把火坑里面的火都弄完了之后打算去把门带上去底下了，但是走到堂屋门口又想起来进屋的高明海。
她轻轻推门进去，人已经躺在那里了，也不知道睡着没睡着。
“还很难受吗？”
高明海睁眼哼哼了两声：“头疼的不行。”
花溪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的就往跟前走了两步。
随后就被他伸手给拉了过去。
花溪干脆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反正这会儿家里也没人，大年初一刚刚吃过早饭，这会儿也不可能有人那么没谱跑到人家家里来串门。
伸手过去给他摁了摁。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了。”
“嗯，听你的，不喝了。”
花溪笑了起来：“要一直这么听话才行。”
“明明一直都很听话好吧？”
说完又爬了起来伸手把她抱过去，下巴搭在她的脖子根蹭了蹭。
“大白天的，门都没关。”但是也没有推开他。
“没事儿，就抱一会儿。”反正他们都下去了。
花溪就侧卧在床上安安静静的歪在他的臂弯里。
“我昨天喝多了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有，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在那掉眼泪，把翠萍给吓的都不敢到你跟前来。”
高明海沉默了一瞬，似乎有点不愿意相信。
“都几十岁的人了，喝醉了在那里哭，羞不羞？”
高明海有点恼羞成怒低头在她嘴上咬了一口：“所以你就笑话我？”
“还能听出来是在笑话你啊？”花溪是真的笑了，一点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