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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抹除我戳破她时的那一段记忆。”
再三犹豫，白云安还是说了出来。
他并没有想着将卷卷以往的记忆抹除，只是想要将他戳破卷卷这短短一个时辰内的记忆抹除。
至于妹妹之前读心的事情，他就当没有发生过。
他都这么大了，经历那么多了，在此刻内心情绪的波动还是如此大。
不敢想象妹妹那么小，突然有了读心术，又可能知晓家里的秘密，一个人藏着掖着，又忽的被他戳破，情绪又该是怎样的起伏剧烈。
【可以，但真的要这么做吗？】
白云安只是确认着：“你不会同白狗蛋一样，篡改人记忆可能会伤到人的神经吧。”
系统：……
【不会。】
白云安咬牙，他还是在犹豫，若是不相干的人，他哪里还用犹豫。
现在，他想着肯定是抹除了方才那一段记忆才是最好的，才是他认为的对卷卷好。
但他又在担心，卷卷并不一定想要他强迫给她的好。
要不说……
养孩子就是麻烦！
终于体会到爹娘吐槽过的那种，有种冷是你爸妈觉得你冷的感觉了。
系统像是察觉出了白云安纠结，出声询问着：【不如，我替你问问？用梦境的方式。】
白云安：“我要看着你问。”
等了很久之后，系统回道：【好。】
……
四周是一片灰蒙蒙的，但卷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害怕，反而还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有人吗？”
孩子敞亮的大声问着。
神奇的是，在她问完之后，面前像是雾一样的东西里面真的出现了一道身影。
“不好意思，这么晚才与你见面。”
爽朗的语气中藏着温柔，是个女子，但卷卷确定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孩子探头好奇的等着女子从雾中走出。
可令她失望了。
女子并未走出来，隔着一层雾，只能大约看清楚人影。
“抱歉，我还没有能力凝聚出完整的真身，你也只能见到这般模糊的我了。”
面还没见上，话才说了两句，就已经道歉两次了。
卷卷连忙摇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多谢。”女子开口坦白身份：“我就是你三哥的系统，或者说……”
“我是他曾经的娘亲。”
卷卷圆眸放大，有些惊讶，她就算是想到了是系统，也想不到会是三哥之前的娘亲，更别说这两个身份叠加在一起了。
“可以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好。”
卷卷放松的盘腿坐下来。
周围雾渺渺，可卷卷却知道，或许很快她的小脑瓜就要清醒了。
“你能读心和全家人都穿越来，都是因为我。”
卷卷心中刚才升起的猜测被验证，果然是这样。
“说来复杂，便让你看吧。”
女子说罢，面前的灰雾变换，成了黑白色的影像。
那是一个乱七八糟、破破烂烂的世界，四周有着奇形怪状的植物，张牙舞爪像是能吃人。
还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人，还有人没有了半个脑袋还在走路，这要不是黑白的影像，若是彩色的，卷卷不敢想象这要多震撼吓人。
“这是末世，也是你三哥之前生活的世界。”女子出声解释着。
看着眼前浮现的幅面，卷卷眉头逐渐蹙起。
以前只听三哥在心中吐槽，还想象不出来末世是什么场景，这下见到了，确实骇人。
三哥以前就是生活在这种地方吗……
“这是我，这是你三哥。”
画面一转。
是一道女子的身影拖着一只丧尸走到小男孩的面前，递上了一把刀子。
“在末世里，小孩子也要适应去杀丧尸，刚开始就是从这种濒死的丧尸开始，随着习惯这种手感和年龄的长大，也就会坦然精准的杀丧尸了。”
女子声音温柔，带着怀念，同卷卷说的时候，也是在回忆之前。
卷卷看着画面中的三哥从那么点点，长到了小少年的模样，再到长成一个很高的大人。
而那女子的身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似是猜到了卷卷心中的疑惑，女子声音含笑，给出了答案。
“我死了，自爆死的，就在你三哥五岁半的时候，场面太血腥了，卷卷还是不要看了。”
卷卷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女子不想要在沉闷的话题中沉浸，话题轻转。
“我死了，却也没有死，混混沌沌，就被收编了，变成了万千系统中的一个。”
“对了，卷卷现在应该知道什么是系统了吧。”
卷卷诚实的摇摇头：“其实还是不太明白。”
她还没敢在家里面问系统是什么，只是有一个自己的大概的、模糊的猜测。
“简单的说，系统会绑定一个人，让他完成任务，从而获得奖励，若是完不成会有相应的惩罚，甚至会被抹杀。”
“系统也分很多种，任务都不同的，而我当时绑定的宿主都完成了任务，我也算是系统中等级比较高的了。”
黑白的画面变换，上面划过的是女子曾经做任务的片段。
“或许是因为我当时没有神智，但还有几分本能和运气在，居然接下了你三哥的任务。”
“你的读心术和家里人其他人的穿越，都是因着我当时恢复了一点神智所造成的。”
“因此，当时我只以为是出现了bug，也就是漏洞和意外，并不能帮你解释读心术，抱歉，当时吓到了你。”
卷卷已经有点害怕这个一直对她道歉的姨姨了。
“不会的，姨姨你别道歉了，不用的。”
“好。”女子应下，“随着相处，我的神智也逐渐恢复。”
“也多亏了你三哥省心，不像其他宿主总喜欢同系统说话，给足了我休眠的时间。”
“这一百的好感值里，有一半是你对云安的，有一半是云安对他自己的，也就是对这个家的。”
接纳这个家，也就是接纳他自己。
作为一个妈妈，女子其实更想要见到，一直紧绷的儿子，能真的接纳他自己，放过自己。
卷卷：“原来是这样啊！”
她还说呢，那好感值有点不太准确，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目前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女子起身，对着卷卷说道：“时间不多了，你三哥知道读心的事情，但我给出的解释是你能读心，是在好感值九十的时候才开始的。”
“好感值九十的时候，是家里人给出你关于老神仙秘密的时候，不要记混了。”
“出去后，我见过你的事情，可以对你三哥说，但现在你可能要做一个抉择，在你三哥过来之后。”
卷卷：？信息量有那么一点大啊！
更重要的是，三哥要来吗？
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
女子开口问道：“想不想让你三哥知晓，你会读心？”
卷卷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实际上就决定了她想不想要被三哥试探，还被戳破了的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