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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廊里，林知遥几乎是奔跑着冲出崔子墨的病房。
心跳如鼓，脚步急促。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沈砚霆醒了！
病房门就在前方。
她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没忍住，推门而入的动作带着颤抖。
病房内，阳光正好，窗帘被半拉开。
沈砚霆静静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上眉眼如旧，鼻梁高挺。
心率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他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一瞬间，四目相对。
林知遥几乎是在瞬间红了眼眶，她努力压下情绪，却还是哽咽着冲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你醒了……”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沈砚霆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反握住她的手掌。
他的喉咙干涩，声音虚弱却真切：“我说过……不会失约。”
林知遥伏下身，额头轻轻抵在他手背上，眼泪滑落却没出声。
沈砚霆眼神温柔得能化开寒冰。
林知遥抬起眼，望着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你在这，就不疼。”沈砚霆轻轻动了动手指，像是习惯性地想抚她的发，却被她按下：“别乱动，你刚醒。”
他顺从地笑：“好，我听老婆的。”
“谁是你老婆？”林知遥嗔他一句。
沈砚霆凝视着她，眼神里有光。
“你啊。”他说。
林知遥这才真正落了泪，笑中带泪。
沈砚霆醒来没多久，交谈不过几句，便因术后的虚弱再度沉沉睡去。
麻醉药效还在，加上神经系统的修复，他整个人陷入一种深层休眠状态。
林知遥守在床边，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过了会儿，她想起崔子墨。
便又回到隔壁的病房。
崔子墨的伤势虽重，却已脱离生命危险，醒来后精神也慢慢恢复。
林知遥就这样在两个病房间来回奔走。
带着不同的担忧，不同的思绪。
第二天下午，周医生换回常服。
他站在护士站前，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病例资料，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神情。
林知遥闻讯赶来，看到他和他的助手已经收拾好所有设备行李箱。
“周医生……您要走了？”
周医生点点头，语气温和了一些：“手术完成，术后观察期也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
林知遥郑重地点头：“我已经安排了车和安保，送您去机场。尾款会在您登机之前打过去。”
“多谢。”周医生没有多言，只轻轻颔首，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他的助手则推着行李箱跟在后面。
周医生走出几步后，忽然回头：“林小姐。”
林知遥一怔：“嗯？”
“祝你们顺利。”
林知遥含笑点头，目送他乘上电梯，直到门缓缓合上。
周医生乘坐的飞机刚刚起飞不久，林知遥正在医院休息室简单地吃着晚餐。
一碗热汤搁在托盘里，蒸汽袅袅，她却尝不出味道。
这几天的情绪像绷紧的弓弦，终于有片刻松弛，她却感到更累了。
门被轻轻叩响。
刘芝探头进来，神色凝重，手里捧着一块平板电脑。
她走进来，低声说：“林总，我们刚刚拦截到一条内部视频，在黑太平洋体系里流传得很快，据说是新家主发布的。”
林知遥的手顿在半空，眉心微蹙：“让我看看。”
刘芝关上门，把平板递过去。
林知遥点开视频，画面一跳而出，是沈砚霆的身影。
那是他术前录下的视频。
在他的病房里，背景是紧闭的窗帘，氛围克制冷峻。
视频中的男人穿着黑衣，眼神沉稳，话语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