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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沈归灵刚回国，女王的心思不明，许多人都在观望状态，去庆典，只有专门的内侍引路，如白密这般跟随沈归灵一同出席，无异于实在提前表明立场。
沈归灵没有再说什么，最后整理了一下袖口，随即迈开脚步。
行至殿门光影交错之处，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他并未回头，只低沉提醒：“跟上。”
白密眸光微动，立马转身小跑上前，原本安缇站在沈归灵身边，他一个箭步直接横插，“你还不知道吧？圣君奶奶已经把骑士团的徽章交给我了，我是你的骑士长。”
沈归灵眼皮都没抬，“知道。”
白密没想到沈归灵反应这么冷淡，怀疑他左耳有问题，绕回右侧又继续解释，“你知道在S国，骑士长对亲王意味着什么吗？”
见沈归灵不答，他只能自说自话，“是生死契约的盟友，是所向披靡的长剑也是无坚不摧的后盾。”
沈归灵身形再次顿住，廊道的光影落进眸底，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幽光：“你是吗？”
白密所有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典礼序曲提醒着时间仍在流逝。
片刻的沉寂后，他将身上的戾气和不羁都收敛了起来，右手紧紧握拳，庄重地抵在自己左肩心脏的位置。
这是S国王室骑士团最崇高的宣誓礼节。
“我是。”
*
猩红地毯铺就的廊道尽头，光影交织，还未莅临已然能听见殿内传来的隐约乐声与人语。
沈归灵和白密并肩而行，就在即将踏入那片光华璀璨之地前一秒，廊柱旁忽然走下一道挺拔的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正是S国现任总军最高指挥官，白冽。这位亲王并未穿着王室着装，而是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高级将官礼服，肩章上的将星在流动的光影中闪烁着权利的光芒。
白密一眼就看出了白冽别有用心，眼神威吓，“为了王室的体面，我奉劝你滚开。”
白冽丝毫没有将白密放在眼里，嘴角微笑审视沈归灵，“不用紧张，都是一家人，我只是来提前打个招呼。”
说着，十分绅士伸出带着白手套的右手，“白冽，家族聚会时你可以称呼我王兄，但庆典之上，请称呼我长官或者阁下。”
沈归灵笑了笑，抬手回握，“长官阁下。”
白冽神情微动，主动收回手，彬彬有礼颔首，转身踏出了身后的名利场。
白密皱了皱眉，“你不必对他如此客气，论血统，他就是个杂碎。”
沈归灵客观分析，“他想激怒我。”
白密，“岂止，他明知今天不可能得逞，还故意找人暗杀，分明是想试探你的底线。别怪我没提醒你，在白家忍一次就有无数次。”
沈归灵并不介意，“走吧。”
“少爷。”
就在这时，雷行和莫然从身后追了上来。
沈归灵站定，“怎么样了？”
莫然咽下喉间干涩，语速飞快，“今天一早，姜小姐被公海警署厅审讯，罪名是买凶杀人。”
沈归灵：“什么人？”
莫然不敢直视沈归灵的目光，“方……眉。”
沈归灵眸色忽然转深，“没那么巧，庭审结果呢？”
莫然实在是佩服沈归灵的反应，立马道，“苏妙接替了姜小姐的工作，余斯文败诉，叛国罪成立。”
沈归灵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知道了。”
“少爷。”他正要转身，莫然立马叫住他，“还有一件事，证据链显示构陷姜小姐的人就是李儒，这个李儒跟白冽私交颇深，我查到您归国前夕，白冽和李儒私会频繁，您要小心那个叫白冽的。”
“白冽？”沈归灵抬眸，眼神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眼神，白密再熟悉不过，当初沈归灵血洗公海就是这个眼神。
“冷静，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他想激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