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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被泥土碾压的闷响盖过。
“开火！全体开火！”连长的吼声在爆炸间隙炸响。
张伟死死扣动扳机，95式步枪的子弹泼水般射向敌阵。
子弹撞在那些流转符文的铠甲上，只能溅起细碎的火花，连一道白痕都没留下。
他看见一个看起来不过少年模样的异界法师轻轻挥手，湛蓝色冰锥瞬间凝结成型，接连洞穿了三名战友的防弹衣。
鲜血尚未溅落就被冻成猩红的冰凌。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身旁的新兵王磊歇斯底里地大叫，枪械已经因为过热卡壳。
他疯狂扣动着扳机，直到一只覆盖银甲的手抓住他的头盔。
一头异界的……龙，如鬼魅般穿透烟雾，金色瞳孔里毫无情绪。
它单手拧断了新兵的脖子，像丢弃垃圾般将软倒的尸体甩开，目光转向张伟。
张伟咆哮着拔出匕首扑上去，刀刃却在异界龙的鳞甲上崩断。
他诧异。
黑影掠过眼前。
肋骨断裂的剧痛突然袭向全身。
他咳着血沫挣扎爬起，看见连队最后的重火力点正在瓦解。
四联装高射机枪的子弹被法师们集体撑开的屏障挡住，悬停在半空如同金色的蜂群。
随后那些子弹猛地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来，将机枪阵地连同后面的战士一起撕成碎片。
“撤退！撤向第二预备阵地！”连长的声音已经嘶哑变形，他一边朝敌阵抛出手雷，一边拼命打手势。
手雷在屏障上爆炸，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张伟跌跌撞撞地后撤，靴底沾满粘稠的血浆。
他听见异界军队中传来模糊的嗤笑，那些战士甚至没有加快步伐，如同围猎般缓缓推进。
一名法师抬起骨杖，前方整段街道突然升起熊熊烈焰，将撤退路径彻底切断。
绝望如同冰水灌进张伟的肺叶。
他看见连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束碳化成焦黑的人形，看见医护兵试图拖回伤员却被地刺贯穿胸腔。
现代战争积累的所有骄傲正在被彻底碾碎。
他被逼退到垮塌的高架桥基座旁，背靠冰冷扭曲的钢筋。
步枪早已打空弹药，手枪只剩最后两个弹匣。
一支异界步兵小队发现了他，呈扇形包围过来，铠甲摩擦声如同死神的低语。
为首的战士抬起手，面甲下传出沉闷而异质的语言，伴随看手势，显然是在劝降。
张伟啐出一口血沫，用尽最后力气举枪瞄准。
“这里是华国！”他嘶哑地吼道，扣动扳机，“老子死也不跪着！”
子弹叮当撞在对方的胸甲上弹飞。
那战士似乎摇了摇头，略显遗憾地举起附魔长剑。剑身迸发出灼目的奥术光辉。
张伟猛地想起老家院子里那棵石榴树，这个季节应该开满红花了。
母亲总抱怨果子太酸，但每年还是会仔细酿成石榴酒。
奥术光束洞穿他胸膛的瞬间没有痛楚，只有一片冰凉的麻木……
在他眼睛合上之前。
耳麦里爆出一阵激烈杂音，随即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喊：“支援突破东侧！重复！坚持住！坚持住！”
他挣扎着抬头，透过被血污模糊的护目镜，看见东面街区炸开一团绚丽的气浪。
三名女子以三角阵型撕裂敌阵。
林紫云冲在最前，白色剑装已被血染透，手中长剑挥出肉眼可见的扭曲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