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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有趣。”
赤阳大帝轻笑一声，那笑中没有愤怒，反倒带着几分欣慰。
“看来天墟气运，确实昌盛至极。”
“不过——气运越盛，竞争也越烈。”
想到方才在推演中窥见的那抹白衣身影。
赤阳大帝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复杂感。
那人气息超然，掌握时间与空间两种至高法则。
即便只是掠过一缕神念，也足以让他这位大帝生出无法洞彻的错觉。
那绝非寻常存在！
“昭儿……陈清照……还有那人......”
赤阳大帝呢喃着。
最终，千万种思绪皆化作感慨：
“看来，天墟的未来，怕是会远超我这一纪元。”
“但昭儿……还望他能稳得住心。”
“成帝之路，从来不是以力压人，而是以心证道。”
赤炎烬闻言，轻轻点头，却仍忍不住开口：“父亲大人，您……担心大哥会被那陈清照超越吗？”
赤阳大帝沉默数息，淡淡回应：“若连一场败绩都容不得，如何登天？”
“他若败，我反而更放心。”
话音落下，伸手一招。
一团赤炎在掌心绽开，化作一颗跳动的太阳心火。
“几日后，待他归来，我亲自传他一段——《赤阳九曜真经》的后半卷。”
“若他能悟透，或许还能补足心性中的那一点‘不屈’。”
说完，他轻叹一声：
“也该再让这孩子吃点苦头了……”
火殿渐渐归于寂静。
...........
时间流逝。
翌日清晨，天穹如洗。
姜道玄独立于一座高耸的山巅，衣袂翻飞。
远处灵川如镜，云烟在脚下缭绕，万物灵气汇聚成潮。
他垂眸俯瞰四方，心中思绪万千。
历经一日，他已是探明了自己所处的具体时间节点。
那正是——人皇历四十二万三千二百二十四年。
“距离异域降临，还有四年。”
四年……
对寻常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之间。
可对他而言，却是天赐良机。
毕竟这一次的梦回，与上次人皇时期的回溯完全不同。
上次他一降临，便要与异域魔族打交道。
而这一次……上天似乎给了自己准备的时间。
“天意？”
他轻笑一声，神色中透出几分讽意。
“或许，只是让我见证一段历史。”
随后，脑海中，一条条时间节点飞速浮现：
“五年后，赤阳大帝陨落。”
“八年后，陈清照战胜赤炎烬，率天墟众修迎战异域。”
“九年后，陈清照于战中证道——得尊号：‘黄泉大帝’！”
“十五年后，黄泉大帝以万界为炉，炼诸天灵，终斩魔帝，定乱天墟。”
姜道玄目光深邃，淡淡开口：“所以……我来到的，正是异域灾劫前的四年。”
他抬头望向那轮高悬的烈阳，眸光如剑。
“赤阳未亡，黄泉未证。”
“正是我窥探两位大帝巅峰之前的最佳时机。”
微风拂过山巅，他心中思绪层叠。
“若依梦回符的规律，想回归现实，只怕要等到那场最终之战落幕。”
“也就是说，我将在这里——修行十五年。”
他微微一笑，神色自信而淡然。
“十五年……”
“足够我将一切底蕴推至极致。”
此刻，他对自己有了清晰的判断。
若以如今的实力，回归现实——
即便面对那位未动用天墟印记的界主，也已然有十成把握。
至于那场界域之战……
姜道玄神情微动，眼底流露出几分思量。
“九成九的胜算，终归不是十成。”
“若要稳妥，必须再加一分。”
他微微抬掌，指尖流转的光辉汇聚成丝，一丝不苟。
“若再辅以现实中的帝兵……胜算还能再多数筹。”
他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随着心思敛尽，姜道玄缓缓闭上双目，心神沉入自身道海。无数法则交织，演化为无边玄光，在他周身流转。而当他再次睁眼时，那股战意，已然彻底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冷静至极的清醒。
“既然身处梦回之界……那便该修行。”
他环顾四周，感应这方天地的灵气流动。这片世界的灵韵浩瀚、法则凝实，却与现实截然不同。灵气中透着一股古老的苍茫感，似乎每一缕呼吸，都是天地的记忆。
“不错。”他暗暗点头，“此界灵气远胜天墟现世数倍。”“若能在此修行十五年，必有极大裨益。”
不过，姜道玄很快就察觉到一个问题。
这里，没有白玉京。
白玉京乃是他亲手打造的洞天圣地，既能调灵养神，又能淬法修心。
可梦回之界中，这样的修行圣地显然不存在。
“看来，只能自己去找。”
他低声喃喃，随即运转神识，感应四方灵脉流向。
这片天地浩瀚无边，法则层叠，气机复杂。
要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修行的地方，可并不容易。
姜道玄目光微凝，指尖轻轻一动。
一缕白光闪过，一副古老的地势图便显化在虚空之上——
这是他在梦回降临时，从天地脉络中自行推演而出的粗略版天墟地势图。
“若论底蕴……自然是道盟最深。”
他轻轻点头。
其他势力虽强，但排外性极重，贸然闯入，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唯有道盟——以天下修士为尊，以弘道立教，不分宗派，不拘血脉。
那是修士心中的圣地。
“况且……”
姜道玄神色微妙，“我可是道盟之主。”
虽然，这个时代的道盟……还不认识他。
但从某种意义上讲——
“一千万年后，我的确是。”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难得的玩味笑容。
“既然如此……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家业。”
姜道玄振袖而起，白衣翻飞。
下一刻，脚下空间微微扭曲，他整个人融入虚空，化作一道流光，沿着灵脉的走向疾驰而去。
沿途，他神识外放，感应到不少修士气机。
有的在山林中苦修，有的在灵泉旁打坐，更有几处小宗门正在讲道。
这些修士的实力普遍不弱，圣人比比皆是，大圣也不罕见。
“果然是盛世。”
姜道玄暗暗感叹。
赤阳纪元，人皇气运未衰，万族鼎盛，强者如云。
若不是异域降临，这一纪元的辉煌，恐怕足以延续百万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