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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一直躲在暗处，但他着实见不得阿冽被抛弃，一时没忍住，就冲了出来。
由于他速度太快，元湛都没能拽住他。
元湛：……
不怕澹台衍那样的对手，就怕小武这样的队友。
廊檐下。
萧煜脸色阴沉，盯着小武。
“你不是死了吗。”
凤九颜听出他画外音——小武不该出现在人前。
小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嘿嘿一笑，傻傻地自言自语。
“哦……我应该是死了的。
“我早死了……我这鬼魂还阳呢，怎得，你们都能看见鬼魂吗……无崖山果然是人杰地灵，哈！哈！”
他干笑两声，突然两条胳膊向前平举，双脚并拢，往前跳。
吴白：不是，就这么干演啊？
这时，小武也演不下去了。
他“咚”的一声跪下。
“师兄！呜呜……别杀我！你就当我死了吧！”
玄凌风听到哭声，从屋里走出来。
瞧见那孽徒，面露无奈。
“哪来的孤魂野鬼，速速离去！”
吴白愣了下，僵硬地转头，看那位玄老前辈。
不是！做师父的，也这么干演？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高！实在是高！
小武也呆住了，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就此下坡，直接跑路。
他甫一起身。
“你胆敢跑一个试试！”萧煜站在原地，气得嘴角一抽一抽。
把他当傻子玩弄么。
要是私下里就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帝王颜面何存！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突然……
“呔！妖魔鬼怪！不准伤我爹娘！”
阿冽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把盐，朝小武一撒。
凤九颜扶着额头，一头黑线。
“你们真是……够了。”
别把她儿子教坏了！
从老到小，没一个靠谱的！
原本还想把阿冽送到无崖山习武，现在看来，幸好她心软，只会把阿冽送到宫外教武堂。
凤九颜疾步上前，拦住阿冽。
“哪里弄来的盐巴，我就不跟你算账了。
“给我看清楚，那是大活人，有影子的，不是鬼，还是你皇叔！”
阿冽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怪他笨，他年纪还小，能指望他全都听懂，很难。
但他听懂，母后要他喊人。
阿冽立马乖巧听话的，冲小武鞠躬。
“鬼皇叔！”
小武：！！
凤九颜：……
萧煜攥着拳，抵在唇边轻笑。
阿冽以为，母后的不满意，是因为自己喊得不够清楚、大声。
于是乎，他又是一鞠躬。
“鬼皇叔！您上路吧——”
凤九颜的脸色更黑了。
想起来无崖山的途中，他们遇到送葬队伍。
彼时阿冽就显得很兴奋。
可惜她当时没意识到这事儿的严重性——他还偷偷学上了？！！
难怪孟母三迁。
眼下处境最难的，是小武。
他呆呆地站着，一动不敢动。
好在萧煜走过来，拎起阿冽的后领。
“吴白，带二皇子去后院。”
小武的事儿，他得解决了。
阿冽被带走后。
小武低着头，一言不发。
萧煜叹了口气。
“你说你，非得回来做什么？”
小武嗫嚅着，“这不是……在外头，活……活不下去了嘛。”
萧煜瞳孔一缩，气笑了。
“你们三个大男人，在外面活不下去？！”
说出去谁信！
一个是历经三朝的老宰相，一个是当过兵马大将军的英才，一个是……一个是人。
萧煜冷笑三声。
“就是外面的野狗都能活，你们不能？”
小武理直气壮，“我们又不是狗！狗能吃屎呢！当然饿不死！”
噗嗤！
有人笑了。
萧煜一转头，发现师父那还没收回去的嘴角，以及那微微抖动的肩膀。
还有九颜，九颜也在憋笑。
小武委屈巴巴的。
“可不是嘛，我要能吃屎，我也能活得下去……就算我能吃，外祖父他年纪大了，也不能吃啊。哦，元湛可以，元湛他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