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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华听完看着方青叶。
“小叶，你该不会是琢磨想把城投公司这20%的股份也弄到手吧？”
“我要他干嘛？！”方青叶一口否认：“当初重组南新城镇银行，可是我主动拉县政府入股的！”
“如果...
邓蕙三人离开办公室时，已是傍晚时分。浦东支行的办公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清，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方青叶走在最前头，时不时回头看看低攀和邓蕙，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你觉得，钱婵眉会愿意见我们？”低攀压低声音问道。
“她既然留下这个线索，说明她有话要说。”邓蕙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只是……她到底站在哪一边，我们还不得而知。”
“如果她真是双面间谍，那她图什么？”方青叶皱眉。
“也许是自保，也许是另有目的。”邓蕙淡淡道，“不管她想做什么，我们都要小心应对。”
三人很快来到钱婵眉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柔的音乐声，仿佛一切如常。邓蕙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钱婵眉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只见钱婵眉正坐在办公桌后，手中端着一杯热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到来。
“你们来了。”她语气轻松，像是在招呼老朋友，“坐吧。”
邓蕙三人走进来，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高攀留下的纸条，你知道了吧？”邓蕙开门见山。
钱婵眉轻轻吹了吹茶面，笑了笑：“知道。他说‘找钱婵眉’，是不是觉得我手里有什么秘密？”
“你到底知道什么？”方青叶直接问道。
钱婵眉放下茶杯，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高攀会被停职？”
“因为他涉嫌违规操作。”低攀冷声道。
“那只是表面。”钱婵眉摇头，“真正的原因，是他知道太多。”
“知道什么？”邓蕙追问。
“关于陈丹路的真正身份。”钱婵眉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不是总行派来的那么简单。他是总行某个派系的代言人，而这个派系，正在试图掌控整个华东区的分行网络。”
“你是说……陈丹路背后，是总行内部的权力斗争？”邓蕙眉头紧皱。
“没错。”钱婵眉点头，“而高攀，就是这场斗争中的一个关键人物。他掌握了一些证据，足以证明陈丹路在华东区的某些违规操作，甚至牵涉到总行高层。”
“那你呢？”方青叶忽然开口，“你和陈丹路走得那么近，到底是什么立场？”
钱婵眉微微一笑：“我？我只是个小小的支行副行长，哪敢参与什么高层斗争。我只是……想在风暴来临之前，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靠山。”
“所以你是双面下注？”邓蕙眼神锐利。
“可以这么理解。”钱婵眉坦然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陈丹路这次出手，不只是为了打压浦东帮，而是为了清除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
“包括我们？”低攀脸色一变。
“当然。”钱婵眉点头，“你们是浦东帮的核心人物，邓蕙更是总行某些人的眼中钉。如果你们不主动反击，接下来被调查的，就是你们。”
“你有什么证据？”邓蕙沉声问道。
“我没有直接证据。”钱婵眉摇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高攀被停职前，曾经私下联系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总行的某个高层，名字我不能说，但我知道他们的见面地点。”
“在哪里？”方青叶急切地问。
“在一家私人会所，叫‘云澜’。”钱婵眉缓缓说道，“就在明天晚上，他们还有一次会面。如果你们能拿到他们的对话内容，或许就能掌握主动权。”
邓蕙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们必须慎重。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们就有机会反制陈丹路。”
“但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接近那个会所？”低攀皱眉，“那里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地方。”
“我可以帮忙。”钱婵眉微微笑道，“我在那里有几个熟人，可以安排你们进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方青叶忽然问道。
钱婵眉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因为我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高攀。”
气氛一时沉默。
邓蕙缓缓点头：“好，我们接受你的帮助。但请你记住，如果你是在骗我们，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当然知道。”钱婵眉笑意更深，“我只是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离开钱婵眉办公室后，三人回到邓蕙的办公室，开始商讨行动计划。
“我们必须安排人潜入‘云澜’。”邓蕙说道，“但不能是我们三个，那样太明显。”
“我来吧。”低攀主动请缨，“我之前在会所做过一段时间的兼职，对那里的环境比较熟悉。”
“你确定能混进去？”方青叶问。
“没问题。”低攀点头，“我可以伪装成服务员，只要能靠近他们的包厢，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就好。”邓蕙点头，“明天晚上，我们分头行动。低攀负责潜入，我和方青叶在外面接应。”
“如果他们发现低攀怎么办？”方青叶担心地问。
“那就只能赌一把。”邓蕙语气坚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我明白了。”方青叶点头。
夜色渐深，办公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窗外，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与此同时，陈丹路的办公室里，他正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一封邮件。
“邓蕙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低声自语，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看来，她终于意识到，这场棋局，已经开始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很好。”陈丹路缓缓说道，“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棋手。”
第二天晚上，低攀换上服务员的制服，顺利混入“云澜”会所。邓蕙和方青叶则在外面的一辆车内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晚上九点，低攀终于发来一条信息：“他们已经进包厢了。”
邓蕙和方青叶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包厢内，高攀和那位总行高层正在低声交谈。
“陈丹路那边，你确定没问题？”高攀小心翼翼地问。
“放心。”对方淡淡道，“他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配合。”
“我明白了。”高攀点头，“只要邓蕙那边一动手，我就立刻反咬一口。”
“很好。”对方满意地点头，“记住，你的任务，就是把邓蕙引向死胡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低攀迅速离开包厢，将对话内容记录下来，发给了邓蕙。
邓蕙和方青叶看到信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原来……高攀是叛徒。”方青叶喃喃道。
“我们都被骗了。”邓蕙咬牙道，“他根本不是被陷害的，而是早就和陈丹路勾结在一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方青叶急切地问。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邓蕙眼神坚定，“否则，我们就真的完了。”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这场风暴之中，谁才是真正的掌局者？
邓蕙和方青叶坐在车内，沉默良久。低攀发来的信息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们心头。高攀的背叛，远比她们预想的更加彻底。他不是被陷害者，而是这场阴谋的核心推手之一。
“我们该怎么办？”方青叶低声问，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
邓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立刻做出决断。
“我们不能让高攀和那位总行高层继续谈下去。”她语气坚定，“如果让他们达成协议，我们连最后的反击机会都没有了。”
“可我们现在能做什么？”方青叶皱眉，“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人脉，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证据？”邓蕙冷笑一声，“我们不需要证据，我们需要的是筹码。”
“筹码？”方青叶一愣。
“没错。”邓蕙点头，“高攀以为他可以利用我们来牵制陈丹路，但他忽略了一点??他不是唯一的棋子。如果我们能掌握他和那位总行高层的对话内容，就可以反过来要挟他们。”
“你是说……录音？”方青叶瞬间明白过来。
“对。”邓蕙眼神锐利，“低攀已经混进去了，只要他能拿到足够的录音，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
“可问题是，我们怎么确保他能顺利拿到？”方青叶担忧地问。
“他已经进去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邓蕙语气坚定，“我们能做的，就是等。”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车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
与此同时，会所包厢内。
高攀正小心翼翼地和那位总行高层交谈，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
“陈行长那边，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把邓蕙引向了‘钱婵眉’。”高攀低声说道，“她现在对钱婵眉深信不疑，甚至已经开始怀疑陈行长的真正身份。”
“很好。”对方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只要她继续深入调查，迟早会发现真相。到时候，她自然会跳出来。”
“那如果她真的发现了呢？”高攀试探性地问道。
“那就让她跳。”对方冷笑，“她跳得越高，摔得越惨。总行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她敢动真格的，立刻就能把她拿下。”
高攀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笑容：“明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高攀警觉地看了眼门口，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对方摆了摆手：“没事，这里是‘云澜’，不会有问题。”
话音刚落，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服务员端着茶走了进来。
“换茶。”服务员低声说道，动作熟练地将旧茶壶换下，换上新泡的龙井。
高攀没有多想，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服务员，便继续低头喝茶。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服务员，正是低攀。
低攀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内心早已绷紧。他知道自己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必须抓紧机会。
他悄悄将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设备打开，然后假装整理茶具，悄悄靠近包厢角落的音响设备。
几秒钟后，他成功将录音设备接入音响系统，整个包厢的对话内容，将被完整记录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迅速离开包厢，回到后台。
几分钟后，他悄悄给邓蕙发了一条信息：“任务完成，马上离开。”
邓蕙和方青叶看到信息后，立刻驱车离开现场。
而此时，包厢内的高攀和那位总行高层依旧在低声交谈，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完全记录下来。
回到车内，低攀迅速将录音设备交给邓蕙。
“录到了。”他低声说道，“他们的对话内容，全部录下来了。”
邓蕙接过设备，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很好。”她缓缓说道，“现在，轮到我们出手了。”
“可我们怎么用这份录音？”方青叶问。
“很简单。”邓蕙嘴角微微上扬，“我们把这份录音，送给钱婵眉。”
“钱婵眉？”方青叶一愣，“她不是陈丹路那边的人吗？”
“她不是。”邓蕙摇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在风暴来临前，必须找到一个真正的靠山。如果我们把这份录音交给她，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的意思是……让她去举报？”方青叶终于明白过来。
“没错。”邓蕙点头，“只要她把这份录音交给总行纪委，高攀和那位总行高层，就彻底完了。”
“可问题是，她会这么做吗？”低攀皱眉，“她不是一直在两边下注吗？”
“她会的。”邓蕙语气坚定，“因为她知道，如果我们失败了，下一个被清算的，就是她。”
“好。”方青叶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不。”邓蕙摇头，“我们现在不能去找她，必须等她主动来找我们。”
“为什么？”方青叶不解。
“因为现在去找她，只会让她觉得我们在求她。”邓蕙解释道，“我们必须让她觉得，这份录音是她的机会，而不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那我们怎么办？”低攀问。
“等。”邓蕙淡淡道，“等她来找我们。”
夜色渐深，风也越来越大。浦东支行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在这场风暴之中，谁才是真正的掌局者？